在六十年前及之前的无数个六十年，中国人地无分南北，都过着同一目标的生活。他们的梦想都是一样的：勤有功戏无益，天道酬勤。最重要是多子多福，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多子多孙代代好。那些旧女人，用同样的饼模同样的价值观塑造，要获得最佳评价，不是颜值，不是三围曲线，不是才貌双全智商过人，只有一样共同的价值观——好生养！

旧思想的自相矛盾中，特别山野乡间，辈辈传下来的挑老婆金句：1 千万别贪平宜娶丑妇，代代丑儿孙。2 丑妻近地家中宝。这种自相矛盾的谬论，让卑微的旧女人活得是一塌糊涂。女人是从属的二等人，出嫁是铁板钉钉的刚需，否则无法立足无法终老无法过上社会的正常运作。媒婆们只拣三个重点就稳收大利是了，男尊女卑的旧阵时，桎梏中的女子只配做好针线，好脾气，好生养的三好“商品”，就销得出。整个大环境都只需要女佣＋生育机器＋驯服工具而走进她们的新生活之家。难怪有些歌谣代代传唱，直唱到临近21世纪仍绕樑。例如这一首：

鸡公仔，尾弯弯，

做人新抱甚艰难。

早早起身都话晏，

眼泪唔干入厦间。

厦间有个冬瓜仔，

老爷话蒸奶奶话煮，

蒸蒸煮煮都唔中意，

十日跪烂咗九条裙。

…………

旧女人的苦与悲，荒谬的人生苦路，三天三夜讲不完。旧女人个个就似是个“煤炉”，持续不休心内藏着火种为整个家发光发热。无论遇上无节制的生育折磨，婆婆的刁难虐心，丈夫的巨婴蛮恶，种种磨难的夹击，她们始终坚守咬实牙关尽力生养，捱大儿女。有朝一日儿女成人全部结册成家内外孙一大班，那么旧女人哪怕形容枯槁满面青黄皱纹，耳畔听到溢美的赞叹：她33岁就拖孙过桥啦……于是她们继续做牛做马终不悔，彳亍前行至死方休。

勤劳的中国女人，一向以来以生育能力强的基因代代相传。她们曾经普遍都在整个生育期不倦地生下十几个孩子，哪怕成活率只有六、七成。在我懂事后，眼见家家户户至少有4、5个孩子，6 7 8个也很普遍，几乎是主流。

所以七十年代始，计划生育节制生育的呼声接连响起，至官宣每周召集育龄妇女开会讨论。七十年代提倡只生两个孩子，并且需间隔4年。如纯女户，更有优待措施倾斜。但旧思维心态的习惯势力，一定要生个儿子根深蒂固，做超生游击队和弃女婴溺女婴越演越烈。而避孕手段的启蒙又抱琵琶半遮面中，无论男女，都无认同这件事，热衷生育的习惯势力摧毁一切文明进程。甚至渺视贫穷，越穷越密集地生育，并寄望粗生贱养的孩子，将是脱贫的生力军，将来养老的支柱。尤其是老辈和育龄妇女本人，根本抵制计划生育的双赢和三赢，放弃让女性走向文明平权和提升自身，让旧观念旧头脑得到生机。

既然请酒不喝，当然就迎来罚酒的辣招。如今我假设这五十年，计生措施一直都温情脉脉，不强制上环结扎，不罚款不收割式抓人去流产引产，更不出台只生一孩的强制政策，也不把各级各层的一把手违规计生而一票丢乌纱帽，发展至今时今日，中国会不会增加至三十亿人口？

很快辣招更辣更狰狞，超生人士等同刑事罪了。这场硬仗打得触目惊心。夫妻同罚，株连至就业权，株连父母亲戚，甚至包租的业主。罚没财产，行政拘留，乡中晚晚收割式进村抓超生人士和拒绝上环结扎的漏网人。当年眼见这景象，村中老叔父们丢下在家哭天抹泪的叔婆，聚到榕树下无声发呆。他们竟然老泪纵横，不时咬牙切齿。

我下乡后，见老叔父老泪只有两个场景，一．他们的儿媳，孙媳被计生干部抓获，到了预产期或临期了，全家下跪求情央告也没用，引产无虚发。二．当房地产业兴起，无情地把建筑废料倾倒进他们祖祖辈辈耕耘的良田上，老叔父们的老泪混合着咒骂。

如今21世纪了，大榕树仍在，老叔父们都不在了。他们没有等到放开生二胎，生三胎的好消息。他们也无眼睇那长在良田上的石屎森林。不知会不会某月某日他们其实飘来魂聚过，知道如今快实行随意生育了，但后生仔女们都不愿生育了，他们会不会又吹须碌眼道：神又你鬼又你！他们曾经的议论，榕树听到过的呀？！但老榕循例沉默。

日历翻到2016年后，计生工作从北风劲刮转为南风徐徐了。先是试沙煲式地放开夫妻均是独生子女的批准生育二胎。接着很快放宽至所有育龄夫妇均可生育二胎，又接着号召育龄夫妇生育三胎，怕是接着恩准年轻夫妇随意任生了吧？但吊诡的是，大闸越打越开，生育率波澜不动，一潭静水？

以我头发长见识短的老眼愚见，经过近50年的教化，女人的自我意识已经苏醒。旧式煤炉一样的女人，已经进化成“燃气灶”了。心里不再尘封窝着团迷失自我的火团，什么好生养，什么女佣＋生育机器，生你妹呀！如今的女人学历高，深谙避孕的手段，她们岂会倒退做回蓬头垢脸的“煤炉”？如今颜值行先，皮肤要靓，三围骄人，才貌双全与男人共享江湖。君不见地球村多少女首领，女強人，盼来了公平争一日长短的好时光！

闸门开启，婚育的心态却已干涸。就算钳制了彩礼数目，降低了房价俯就，心态仪态成了“燃气灶”的女人，会傻更更懵盛盛再掉进坑？有句佛偈参透了人们心态，如今正是：多儿多女多冤家，少儿少女坐莲花了。今天的爽，终结了千年旧女人的窝囊。见识过“有杀无赔”的狰狞，一些小恩小惠，渣男当道的环境，就想女人们就范？要治疗婚育干涸症，对症药一定要让人们有温度福利和安全感。讲一千道一万，要拥有正常生育的沃土，必须比退耕还林，治理河涌投入万倍的诚意和资源，让燃气灶拥有不迷失自我的火种，就是第一步！高手在民间，诸位一定有良策的，不会让勤劳勇敢之国民数目神枱桔——阴干的！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