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一本上海小学课本在网络上走红……
有网友爆料称,上海小学二年级的语文书,里面《打碗碗花》、《马鸣加的新书包》两篇课文中的“外婆”竟然全部改成“姥姥”。
▲课本的《马鸣加的新书包》
随后,网友找出了去年教委针对此问题的答复,“姥姥”是普通话语词汇,而“外婆、外公”属于方言。
看到这一理由,阿咩跟不少网友一样都觉得很惊讶,因为在印象中,“外婆”是普通话的表达,反而“姥姥”才是方言。
然后,有网友查阅了第6版的《现代汉语词词典》,发现“外婆”确实标注“方言”,反而“姥姥”一词无此标注。
但也有媒体查询《北京方言词典》(商务印书馆1985年出版),在“姥姥”的词条下面,有这样几种解释——
一是儿童称老年妇女,如刘姥姥;二是反驳词,相当于“哼”“胡说”,如“给他?姥姥!”这是从满语longlongseme演变而来的,今天京骂中的“姥姥”即是此谓;三是用于坚决反对,有“任何人”的意思,如“姥姥来了我也不给”;四是指外婆。
词条解释中的第四条,赫然写着“指外婆”,词典中不能以方言解释方言,除非方言成为了通用语,可见“外婆”被部分语言专家认为是大家能理解的通用语。
据此,我们咨询了暨南大学汉语方言研究中心侯兴泉博士对此次事件的看法,侯老师表示:
上海教委改动最大的问题在于违背了名从主人的原则。从另一个角度也反映出我们的知识产权意识是何等的薄弱!其答复最大的问题在于把《现代汉语词典》等辞书当做圣经,而不是去有效地解决问题。
如果词典的答案就是唯一标准的答案,那《现代汉语词典》为何要不断的修订?(现在已经是第七个版本了)
实际上,词典对姥姥的释义明显有将北方话词汇等同于普通话词汇的意味,而对外公外婆的解释只是看到其来自方言区的一面,而无视其已经进去普通话书面语的一面。
▲图片来源于微博网友
比起“姥姥”和“外婆”究竟谁是方言,其实大部分网友更关心的是,即使《现代汉语词词典》将“外婆”归类为方言,课文中的方言词语就应该被更替吗?
文学的本质世承载和表达人的精神世界,所以不少文学作品用到作者自己的家乡语言,形容独特的语言风格。
就如微博博主@五岳散人所说,“语言文字有自己的运用场景与灵魂”,如果Beyond的歌变成普通话读音,原来的韵味诗意也会大打折扣。
语文本应该是灵活的学科,带领学生感受文字的参差百态,体会文学之艺术。
南北文化差异必然存在,本应求同存异,和睦共处,如今简单粗暴篡改作家的用词遣句,除了是对原作者的不尊重,也不利于培养小朋友的文学素养,让地方语言和文化面临更艰难的传承困境。
而且有网友提到,如果套用“词典规定”这一标准衡量所有文学作品,恐怕会有一系列的文学音乐作品也被改得面目全非……
《外婆的澎湖湾》
变
《姥姥的澎湖湾》
▽
周杰伦的《外婆》
变
《姥姥》
▽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变
《摇啊摇,摇到姥姥桥》
▽
这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上海自诩是开放、独立、包容的国际大都市,但当一个地方的语言只剩下一种声音,又何谈文化的多元和包容?
各位自己友,上海教材“外婆”变“姥姥”,对于此事,你们怎么看?
(这件事与广州人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我依然愿意为此发声,不仅是因为一篇课文一个词语的改动,同时也是为粤语的未来而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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