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又三日依然在封控的海珠区里,不止有城中村居民,还有一直被封控在宿舍的高校学生,他们已经一个星期不能出校,目前还要遣返回乡。而广州的其他高校也早已启动紧急防控,上网课,非必要不出校。
出宿舍门戴好口罩,排队做核酸、网课、延期、非必要不出校,成为疫情时代的大学生活常态。
你是否还记得,没有疫情的大学生活,是怎么样的呢?
01
学习:动手实验vs网课摸鱼
时间回拨到三年前,到课室上课的大学生起码能见到老师和同学,上课有各种姿态可以摸鱼,可以跟老师当堂讨论,上完课就和几个同学约着去吃饭……
▲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图源网络
但疫情的到来,网课成为常态。课堂就变成一块屏幕,老师对着虚拟头像讲课,同学变成网友,学生实现躺着上课,大学课堂变成家里蹲大学。
2019年入学的陶陶,除了开始半年到课室上课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听网课。他就经常在床上听课,表示实在太舒服,将老师讲课声当成催眠神曲,昏昏欲睡。对比起线下课,他说,“线下起码会有老师盯着你,分心也不敢肆无忌惮。”
▲床上听网课,图源网络
网课让上课的效果大打折扣,学习效果大受影响。一方面是设备或操作不方便,有老师闭麦讲到下课,或者经常掉线,一节课反复在问“能听到吗”
另一方面是让重实验或者实践的课程,彻底沦为纸上谈兵,摄影课变成在PPT上云按快门,解剖课对着几张器官图“指手画脚”……
不止是课堂,疫情也削弱了大学本应有的文化氛围,做学术,却少了交流。
疫情前,陶陶去参加2019年诺贝尔奖得主的学术报告,领入场券的学生排成长龙,报告厅里面座无虚席,“虽然当时我基本都没听懂,但它满足我对大学的想象,跟领域前沿者交流,我很受鼓舞。”
而如今更多是线上讲座,对着屏幕,只有虚拟的在场感,陶陶再也找不回当时的热情和向往。
陶陶来到大学的报到时,曾经同父母一起逛过校园。对于大部分中国家长来说,子女寒窗苦读,考上大学就是两代人共同的欢喜和期盼。而现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校门”阻隔了父母想看看孩子读书的地方这一朴素的愿望。
陶陶也希望在下一年他毕业前,管控能变得宽松,父母能进校参加毕业礼。
好的大学,没有围墙。疫情筑起的高墙阻隔了教学和交流,也隔绝着大学对社会开放的效用。
02
生活:到处游历vs两点一线
每一个新生,都盼着大学拥有随意支配的时间,经过了高考,无比期待那些“上了大学才能做”的事情,打卡其他大学,吃遍高校饭堂,去各种地方吃喝玩乐,想去一次演唱会,想听一次音乐节……
陶陶同样有这种想法,也曾试过到隔壁的广东药科大学约朋友打乒乓球。从他宿舍楼出发,走一条路,就入了别人的学校。但没想到,这是他三年来,唯一一次无特殊情况之下到别人家的大学逛一逛。
疫情带来了封校,没有出行自由。想要出校,就要申请,等审批,检查核酸,过闸机,出示同意外出的证明,才完成一次出校程序。
出校程序繁杂,更重要还得有必要性理由。如此之下,封校状态下的大学生身体磁场受到干扰,他们隔三差五就头晕眼花,每个星期都去看牙,头发生长速度快过长发公主,经常性弄坏电脑,频繁地弄掉证件……把“非必要”变成“必要”。
▲出校申请花式理由,图源水印
大学生被困都是相似的,只是被困的时间各有各的长短,半个月,一个月,甚至一个学期。
宅派大学生,或许还尚在承受范围。而野派大学生早已苦中作乐,整起活来。
他们玩起了发疯文学,跳起了广场舞,溜着纸盒狗,来一场集体爬行……不少网友开始担心起大学生的精神状态,却被某些网友解读成“境外势力入侵”、“邪教传播”。
▲大学生发疯表现,图源网络
这未免有些矫枉过正。大学生的各类整活,看似荒诞,像是“疯了”,其实是太压抑了。
宿舍不能养宠物,养个纸板狗就是“心理代偿”罢了,选择用替代性方式来实现内心满足,反而体现了大学生的社交渴望和陪伴需求。在操场跳舞、爬行,是年轻人自我排解的方式,在“退化”中释放自我。
参加过活动的学生觉得减少了压力,缓解了焦虑,也丰富了封校的无聊时光。
还有不少人牵着纸盒狗遛狗,作为社交利器,“同是天涯遛狗人”,如此一来创造交流的契机。
实在被封得忍无可忍的学生们,也纷纷涌向知乎、微博等社交媒体吐槽,已期获得同病相怜的网友共鸣。
还有更大胆、敢阳奉阴违的,就是偷偷出校。
冒着被处分的风险,范范就曾和她的舍友就计划好,从广州出逃到汕头看海。
四人兵分两路,一队借身体检查理由,趁机出校。另外一队直接从家中直奔高铁站,不向学校报备。所有行李都是精简到一个小背包,最大程度减少保安门卫对四人的进校返校的怀疑。
等高铁驶向汕头时,她们才感觉到真正的自由,剩下就祈祷十四天汕头不变风险区就万事大吉。
对于生活在平原地区的范范来说,短短三天,她第一次吃正宗牛肉火锅,看海上日出,跟好友骑着电瓶车在海边公路恣意感受速度与激情……三年了,除了学校,总要出去看看吧?
▲牛肉火锅和夜骑风景,图源受访者
以往在大学里,能不被管束地跟朋友去聚餐、去唱K,再平常不过,但疫情下却变得不寻常。很多事情只能留到“等疫情结束”再做,景点没有变,只是再也找不到那群人了。
03
活动:连绵不断vs延期不断
除了学习,社交也是大学生活的重要部分,而这离不开丰富的集体活动。
每个大学,都会有青春活力的校运会,热血澎湃的篮球赛,还要各种让人发挥所长的歌手比赛、主持人大赛等等,这些雷打不动的大型活动都是大学生活中的亮色。
对于负责举办的学生,这提升了策划活动和管理项目的能力,而对于参赛学生来说,专业技能可以得到锻炼,有利于大学生全面发展。
但这些活动在疫情后,就面临着被延期,被线上,被取消的可能。
上一年还读大三的小冉是校级组织的部长,负责每一年都会举办的主持人大赛。对于她来说,统筹起一场大型赛事,是一个全方位锻炼和证明自己三年成长的机会。
但原本在11月计划完成的决赛却被广州疫情阻碍,学校下令校园活动都要中止。小冉只能够通知对接部门,暂时搁置已经准备好环节和布景,不知道何时再办。
直到下一年的3月,活动再获批准,小冉重燃希望,重新安排。
同一时间,选手们重新再为比赛做好准备,练配音和稳台风,希望以最好的状态走上舞台。
而作为观众的童童都对这次的决赛都十分期待,因为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体验过大型活动的盛况了。
但就在决赛的前几天,学校要求活动以直播的方式举行。童童前几天去领的入场券已经成了废票,线上看决赛,始终缺少氛围感。
“准备了很久的舞台,始终都没有能如愿展示”,小冉望着决赛现场许多空荡荡的座位,只能叹息。
活动办不起来,缺少了锻炼提升的机会。更难的是,连基本的社交关系都难建立,朋友变网友。
陶陶还是部长时,学校不准线下面试,他们唯有在线上招新人。之后因为跨校区流动难,一直都没有破冰,直到有位师弟退部,他才意识到从入部到离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面。
社团活动原本是大学生活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却因为一句“延期”或“取消”,从我们身边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
04
恋爱:难舍难离vs异地相恋
不少人都说校园爱情是最单纯美好的,不掺杂复杂的利益与对现实的思量,更多在意真心和感情。所以呀,能在大学收获一场甜甜的恋爱都是不少大学生的渴望。
如果没有疫情,单身的同学能够参加社交局,认识新朋友,多多接触异性,走出脱单的第一步。
如今,不准聚集性活动的条例之下,社交局又怎么能组起来,又怎么方便约有好感的异性去玩呢?甚至,出行戴口罩,堂食有隔板,连一见钟情的可能性都直线下降。
除了单身狗,疫情前校园里的小情侣可以手拉手散步,女生坐在男生的电瓶车后座上,飞梭在校园里,还可以围着湖边散步,之后在宿舍楼下难舍难分。
▲校园情侣,图源水印
周末在电影院里共享美好时光,去收藏很久的店铺打卡。即使是吵架之后或者异地恋,大多也可以随时在楼下等对象出现。
如今,“疫地恋”之下,隔着地区,隔着学校,隔着校区,甚至隔着宿舍楼都成了异地的范围。他们只能隔着闸机,远远地对望一眼,或者隔着栏杆,准备分别前的拥抱,或者将腾讯会议当成异地神器。
延迟返校、不准跨校区流动、不准外校人入校……都诠释着相见很难,相爱很难。
疫情成为大学感情的附加考验,棒打了不少的鸳鸯,也让不少校园感情走得更加坚定。
05
岁月神偷:愿别让同学成网友
大学生抱怨疫情偷走了他们的青春,不少人却跳出来指责大学生矫情,理由是“许多人失去的是生命,而大学生只是失去了青春”。
但青春又有几年呢?大学是人生最难忘的时期之一,没有那么多的经济压力,不用考虑车贷房贷,没人催婚催生,人生尚未定型,未惧试错成本,充满对未来的期待。
但以如今的防疫政策,有多少的海外交换项目开放呢?
封锁的校门之内,还有机会去不同的公司实习吗?
非必要理由里,还能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去疯去浪吗?
很多东西都没有试过,那在大学校园里待了四年的毕业生,怎么样做出自己的人生选择呢?
疫情防控下,被偷去的不止是大学生的青春,还有成年人的生计,孩童的童年……但我们都在期待恢复开放时,过没有水马阻挡的生活。
各位自己友,
你的学生时代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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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作者:玛塔塔同学,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疫情下的大学生:封了,也“疯”了?》https://www.gznf.net/neighbor/9375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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